前传篇·四 起义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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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一直安静听着的成峥和成嵘对视一眼，成峥猛地站起身，激动道，“大哥，二哥，三哥！你们如今都是军中栋梁了，带我们一起去吧，我们也能打仗，绝不给哥哥们丢脸！”

    nbsp成嵘也紧接着站起，用力点头，“对！我们在这山里也练就了好身板，打猎砍柴都不在话下，我们要像哥哥们一样，去战场上搏个前程，建功立业，保家护国！”

    nbsp齐邕看着两个已然露出青年棱角的弟弟，没有立刻回答，而是看向病榻上的舅母。

    nbsp舅母轻轻叹了口气，眼中虽有担忧，却更多的是释然和理解，“乱世如此，好男儿志在四方，他们既有心，便让他们去吧。跟着你们，总比他们自己懵懂闯荡要安全得多。”

    nbsp齐邕这才将目光重新投向成峥和成嵘，神色严肃，“军中不比家里，纪律严明，吃苦受累都是小事，随时可能丢性命，你们可想清楚了？”

    nbsp“想清楚了！”两人异口同声，斩钉截铁。

    nbsp“好！”成济一拍大腿，朗声笑道，“这才是我勋家的好儿郎！放心，有二哥在，定把你们操练成真正的汉子！”

    nbsp齐邕最终点了点头，“既如此，待我们安置好家中女眷，便带你们一同回营，切记，一切须听从号令，不可莽撞。”

    nbsp齐徽悄悄望向晏季，正对上他同样望过来的目光。

    nbsp三年征战，他黑了，瘦了，但眼神更加锐利明亮，此刻看着她，却又盈满了不变的温柔，她轻轻弯起嘴角，用口型无声说，

    nbsp“欢迎回家。”

    nbsp晏季看懂了她的话，眼中的笑意更深，重重地点了下头。

    nbsp一家人迁入金陵后，齐邕依仗在军中的些许情面，为家人在相对安宁的城西隅寻得一处小院安置。

    nbsp成峥、成嵘迫不及待地随三位兄长入了行伍，虽从小卒做起，却干劲十足。

    nbsp兄弟五人在江北军中团聚，彼此照应，加之齐邕之谋略、成济之勇武、晏季之机敏早已在军中传开，新来的成峥、成嵘亦是好苗子，一时间“勋家五虎”的名声悄然在营中传开，深受士卒敬重。

    nbsp齐邕更得统帅项晔青睐，视为左膀右臂，军机要务常与之相商，甚至流露出欲招其为婿，进一步捆绑之意，然齐邕以家中已有贤妻、不敢停妻再娶为由，婉言谢绝。项晔虽觉遗憾，却更重其人品才能，信任不减。

    nbsp然而，好景不长，崇启三十二年冬，年迈的项晔旧日剑疮崩裂，引发恶疾，药石罔效，竟溘然长逝。

    nbsp项晔长子项城继任主帅之位。此项城心胸狭隘，刚愎自用，早已对父亲如此倚重齐邕兄弟心怀不满，更因当年议亲被拒之事暗觉折了面子，视齐邕为眼中钉、肉中刺，一朝大权在握，便处处针对。

    nbsp先是明升暗降，削齐邕参军之权，调任闲职，又屡次将攻坚陷阵、损耗极大的任务强行派予成济及其麾下，却克扣粮草军备，更暗中指示心腹，在晏季侦查敌情时故意传递错误讯息，险些令其陷入绝境。幸得晏季机警，兄弟几人合力，才屡次险死还生。

    nbsp“大哥！项城那厮是存心要我们死啊！”成济愤慨道。

    nbsp晏季平日话不多，但此刻亦是义愤填膺，“敌军似早知我军动向，埋伏重重，大哥，再不走，我们都要交代在这江北军了！”

    nbsp齐邕垂眸，他原以为只要尽心效力，总能换得立足之地，如今看来，是自己想得太天真了，江北军早就不是原来的军队，项城已无容人之量，留下唯有死路一条。

    nbsp“项城不容我等，天下之大，岂无我兄弟容身之处？诸弟信我齐邕，愿随我同生共死，此恩此情，齐邕永世不忘，如今我等已无退路，唯有自寻生路！”

    nbsp他当即带着家小悄然离开金陵这是非之地，南下至一处较为偏僻的县镇。

    nbsp平日里敬重、钦佩齐邕者甚多，被项城排挤过的人亦不在少数，此次随齐邕一同而去的，还有军中的一十三位将士，皆称愿誓死追随齐邕。

    nbsp凭借昔日声望与积累的些许钱财，又得晏季巧妙设计，成济、成峥、成嵘竭力奔走，打出“抗暴虐、求活路”的旗号，竟在短时间内招募到八百余饱受乱世之苦、愿意搏一条出路的青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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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有了这初步的根基，急需一个稳固的立足之地。齐邕将目光投向了附近山岭中一股盘踞已久、为害地方的山匪。其山寨地势险要，易守难攻，若能取下，既可为民除害，更可获得一个绝佳的安身立命之所。

    nbsp晏济一番计谋，不久后，齐军不废一兵一卒，便成功在此安营扎寨，还收编了一波土匪队伍，军队也进一步壮大到两千余人。

    nbsp庆功宴上，火把噼啪作响，烤肉的香气混合着土酒的醇厚气息弥漫在空气里。

    nbsp齐徽端着一碗酒，笑吟吟地走到晏季面前。三年多的军旅生涯让他褪去了少年的青涩，眉宇间多了坚毅与风霜，但在齐徽面前，他依旧是那个会因为她一个笑容而手足无措的晏季。

    nbsp“季哥哥，”齐徽声音清脆，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难得的俏皮，“这一杯，贺你今日又立新功，智取山寨，兵不血刃！”

    nbsp说罢，自己先仰头喝尽了碗中有些浑浊的酒液，辣得她微微蹙眉，却更添娇憨。

    nbsp晏季看着她，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诚挚，没有丝毫犹豫，端起自己的酒碗一饮而尽，“多谢阿徽。”

    nbsp他刚放下碗，齐徽又立刻替他满上，自己也重新斟满。

    nbsp“这一杯，贺我们终于有了安身之所，不用再颠沛流离。”

    nbsp“好。”晏季再次仰头喝尽，喉结滚动，酒水些许洒落衣襟。

    nbsp“这一杯，贺哥哥们脱离险境，未来可期。”

    nbsp齐徽像是打定了主意要看他出丑，一杯接着一杯地找理由，脸颊已飞起红霞，眼神却愈发明亮。

    nbsp晏季来者不拒，她敬一杯，他便喝一杯，目光始终牢牢锁着她。

    nbsp她递过来的东西，总是要接的，纵然是毒酒，他也甘之如饴。

    喜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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