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西市（一）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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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黄昏。

    nbsp布政坊。

    nbsp天色渐渐暗下来，坊内的灯光也逐盏点亮。

    nbsp明晚花灯有搭好的，也初试着燃亮，延伸向坊外，和街道邻坊的灯火接在一起。

    nbsp酒肆嘈杂，人来人往。

    nbsp虽说还没到上元节，但宵禁暂弛，比起昼时热闹更甚。

    nbsp秦尚远回到策天寺熟悉了胡商纵火杀人的案宗，又便装出了坊。

    nbsp身后一左一右，跟着秦罗烟和夏虎萌。

    nbsp秦罗烟的职位是银虎卫中郎将。

    nbsp夏虎萌是银虎卫大将军。

    nbsp银虎卫制度和皇家的金吾卫相似，不过只听命于策天寺，也不吃朝廷的俸禄。

    nbsp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私兵。

    nbsp但这种私兵历史由来已久，之所以能在皇城脚下行事无阻，则是由于皇家与秦夏两家签订的一项契约。

    nbsp帝王契。

    nbsp自始皇帝起，历代帝王登基之后都要微服拜访，与秦夏两家签订此契，给秦夏两家足够的自由和独立权。

    nbsp秦夏两家也由此一心弑魔卫道，旁观人间祸福冷暖。

    nbsp帝王契立，人魔两界泾渭分明，才可保江山无虞，长治久安。

    nbsp当然，历史上也有不信此道的帝王。

    nbsp譬如几百年前篡魏的司马家，又或者前朝武周的女帝。

    nbsp不过大江东去，这些前尘往事，也成了后世帝王的警训。

    nbsp“安禄山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进了长安？”

    nbsp熙攘的街坊上，秦尚远还能看见一个别人都看不见的影子。

    nbsp秦厌。

    nbsp这位纨绔寺卿正在繁华的街头东看看西瞧瞧。

    nbsp摸羊逗鸟，颇有兴致。

    nbsp“高力士不都说了么？那位安节度，现在是李隆基的心头好。”秦厌回答，“这个粟特胡人行事圆滑，江湖气很重，很能讨他欢心。”

    nbsp“他以后……”秦尚远忍不住想提醒。

    nbsp可秦厌看了一眼他：“我已经说过了，这是历史的轨迹，已经发生的，是不能更改的必然，你来找到你所要的东西就好。”

    nbsp秦尚远怔了怔。

    nbsp是啊，已经发生的，无论怎么样都无法改变。

    nbsp将死的人，终究会死。

    nbsp将亡的国，终究会亡。

    nbsp这是他早就切身体会过的铁律。

    nbsp“纵火杀人的案宗我也看了，我们现在去西市。”秦尚远见无可辩驳，就将注意力转到当下，“红标的几队胡商现在都驻扎在那。”

    nbsp而城外遇见的李文贞父子商队，果然也是红标之一。

    nbsp秦厌微微一笑，俊朗的身影消失在摩肩接踵的热闹人群中。

    nbsp耳畔一阵电流声。

    nbsp秦尚远顿时觉得有些熟悉。

    nbsp呲呲——

    nbsp夏蛮儿的声音忽然出现在耳边。

    nbsp“小满哥哥、虎萌阿姐和罗烟妹妹，能听到么？迅鹰来书了。”

    nbsp身后的夏虎萌和圣女不约而同地抬头。

    nbsp几座坊内高耸的望楼之间，有小巧迅捷的鹰隼悄无声息地飞过。

    nbsp策天寺豢养的迅鹰，原是一种西域传来的小型猎隼。

    nbsp秦氏与这种猎隼建立血契之后，它们便通了人性，极为迅捷灵光。

    nbsp望楼矗立在长安城的大坊中，每栋望楼上都有一只迅鹰衔书传信，逐楼传至布政坊的一座偏楼。

    nbsp迅鹰速度奇快，普通人根本看不清这些它们的影子，只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晃了过去。

    nbsp而有了迅鹰，再配以望楼上各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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