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03章 放出来了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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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意思，张队别客气啊。”张超挥了挥手，拿着烟头也不回，就走出了奇峰阁。

    nbsp等张超走远，候四才拿起桌上的信封，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口袋，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。

    nbsp深秋的上午，阳光透过问讯室狭小的铁窗，在水泥地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斑。洪胜被提审后，仍旧关在这里，他百无聊赖地靠在硬邦邦的铁椅上打盹——椅面凉得刺骨，后背抵着墙，也暖不透身上单薄的外套。

    nbsp挨到中午，走廊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肚子叫，没人给他送吃的，饥饿感像小虫子似的啃着五脏六腑，根本睡不着。他盯着墙上模糊的污渍发呆，不知过了多久，直到外面传来脚步声、开门声，才估摸着是下午上班时间了。

    nbsp洪胜撑着椅子扶手慢慢站起来，腿麻得发颤，他揉了揉膝盖，打算敲门要口水喝。恰在这时，问询室的门“吱呀”一声被推开，看守穿着藏青色制服，双手背在身后站在门口，语气平淡得像在说“今天天气不错”：“你可以走了。”

    nbsp洪胜僵在原地没动，脑子一片空白，眼神发直，仿佛没听懂这句话——半个月来反复琢磨的“怎么出去”，真到眼前反而不敢信了。见他像傻子一样盯着自己，看守不耐烦地上前一步，伸手抓住洪胜的胳膊，手腕上传来粗糙的力道，一把将他拉出了问询室，嘴角撇了撇揶揄道：“在这里住上瘾了？你没事了，还不走？”

    nbsp看守从兜里掏出钥匙，“咔嗒”一声锁好问询室的门，也不管洪胜走没走，转身就朝着走廊另一头的值班室去了。洪胜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，才慢慢反应过来——自己真的可以走了。

    nbsp他脚步虚浮地从市局大楼里往外走，走廊里遇到几个来上班的警察，有人端着搪瓷缸子，有人夹着文件，没人多看他一眼，仿佛他只是一缕无关紧要的风。

    nbsp市局大门对面的马路边，两排梧桐树的叶子落了一地，刘正茂和鹿青坐在各自的自行车后座上，车把上还挂着半袋没吃完的炒瓜子。两人面对着市局大门聊天，鹿青正拿着一颗瓜子往嘴里送，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，他立马直起身子，朝着马路对面挥手：“洪胜！这边，你过来！”

    nbsp洪胜抬头看见刘正茂，心里瞬间亮堂——肯定是刘正茂在外面找人把自己捞出来的。他穿过车流稀疏的马路，走到刘正茂面前，嘴唇有些干裂，尴尬地扯出个笑：“栽进去了，是你找人捞了我吧？”

    nbsp刘正茂赶紧从后座下来，伸手拍了拍洪胜的肩膀，指腹触到的布料又薄又硬，他皱着眉关切地问：“还好吗？没吃亏吧？”

    nbsp洪胜自嘲地摸了摸瘪下去的肚子，声音带着点沙哑：“其他的还能扛住，就是肚子饿了，找个地方吃饭吧。”

    nbsp鹿青对这一片熟得很，他抬头看了看天色，太阳已经西斜，街边的小饭馆大多关了门，便提议道：“其他地方可能已经打烊，去新华楼吧，那是老字号，这个点肯定还有吃的。”

    nbsp大概是看到了熟人，紧绷了半个月的神经突然松了，洪胜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，脚像灌了铅似的，怎么也抬不动。

    nbsp“坐我后座，我推你去。”鹿青看出他状态不对，赶紧把自行车往他身边挪了挪，车座上还留着自己体温的余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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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刘正茂推着自行车走在前面，车轱辘碾过落叶，发出“沙沙”的声响；鹿青载着洪胜跟在后面，走得很慢，生怕颠着他。

    nbsp刚走出没多远，就听见街边小巷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，几个穿着夹克的男人突然冲了出来，拦在刘正茂面前。为首的男人长得牯牯墩墩，肩膀宽得像堵墙，他双手叉腰，对着刘正茂吼道：“小杂种，站住！”

    nbsp刘正茂心里一紧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车把，他不经意间回头看了一眼——市局的大门还在视线范围内，红色的国徽在阳光下闪着光，心里稍稍有了底。他先把自行车撑稳，挺直了腰板怒问对方：“你们什么意思？拦着路想干嘛？”

    nbsp“有人找洪胜聊聊。”那个骂人者昂着头，下巴抬得老高，眼神里满是不屑。

    nbsp这时，从这几个人后面绕出来一个穿制服的人，警服的扣子没扣齐，露出里面的白衬衫，他手指着洪胜，语气生硬：“你过来，找你有点事。”

    nbsp洪胜被关了半个月，后面几天每天只给一餐饭，早就没了力气，正闭目靠在自行车后座打盹，脑袋随着车身轻轻晃着。

    nbsp刘正茂见对方穿制服，心里多了几分警惕，往前迈了一步挡在洪胜前面：“你是谁？找他有什么事？”

    nbsp“我姓侯，侯三是我哥哥，找你们老大聊聊，你让开点！”侯四斜着眼睛瞥了刘正茂一眼——他以为洪胜是郝副局战友的儿子，而刘正茂不过是个跟班的马仔，连正眼都懒得给。

    nbsp听到“侯三”两个字，洪胜猛地睁开眼睛，眼神瞬间清明了几分——果然是之前抓自己进派出所的侯四。他坐直了身子，冷着脸问：“你又有什么事找我？”

    nbsp侯四心里恨得牙痒痒——要不是洪胜，哥哥侯三也不会被关进去，自己也不会被郝副局训得抬不起头。但脸上还是强行挤出一丝笑，比哭还难看：“兄弟，你认识郝局，怎么不早点讲啊？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嘛，我专门在这儿等你，给你赔个礼。”

    nbsp侯四是城南派出所的副所长，在他的管辖范围里，侯三向来横着走。可郝副局比他高了好几个级别，真要较真，郝副局有无数种方法让他吃不了兜着走。混了这么多年社会，侯四比谁都清楚，该认怂的时候绝不能硬撑。

    nbsp刚从局里出来，抓自己的人就主动道歉，洪胜心里犯嘀咕，不知道刘正茂到底动用了什么关系。他指了指身边的刘正茂，脸依旧冷着：“他是我最好的朋友，有什么事就和他讲。”

    nbsp侯四脸上的笑瞬间僵住，眼神一下子冷了下来，盯着刘正茂阴恻恻地问：“你是谁？这事怎么处理？”

    nbsp刘正茂见他明显轻视自己，也没了好脾气，双手抱在胸前：“侯警察，我姓刘。洪胜的事由我来善后，大家都是出来求财的，既然错在你们，那就按江湖规矩来。”

    nbsp他顿了顿，掰着手指算：“你们之前抢了我们两辆自行车，按市价，赔四百块不过分吧？”

    nbsp侯四皱了皱眉，没说话。

    nbsp“还有，你们打伤了我们一个兄弟，医疗费、营养费加误工费，一千块不多吧？”刘正茂接着说，“再就是，你们公器私用抓了洪胜，耽误他这么久，也得赔一千。总共两千四百块，不算多吧？”

    nbsp站在侯四身后的那个壮汉一听就炸了，冲到刘正茂面前，手指几乎戳到他的鼻子上，怒吼道：“你胆子不小啊！还敢讹侯哥？想找死是吧？平时只有我们讹别人的份，你也不看看对象是谁，敢乱开口？”

    nbsp刘正茂阴着脸，抬手拨开对方的手指，力道不小，那壮汉踉跄了一下。他回头对鹿青说：“他们没诚意，我们走。”

    nbsp鹿青赶紧扶住车把，推着自行车就往前走，刘正茂也转身要跟上去。

    nbsp侯四心里窝着火，可他知道，洪胜不松口，郝副局就不会放侯三出来。他上前一步拦住刘正茂，语气软了些：“按你说的，赔两千四百块，我们的人……都没事了吧？”

    nbsp刘正茂摇了摇头，眼神坚定：“留一个在里面，不然以后都以为我们好欺负。”

    nbsp“你到底是谁？”见刘正茂这么硬气，侯四心里犯了嘀咕——这小子不像是普通的跟班，他又问了一遍。

    nbsp“这不重要。”刘正茂不想多废话，“赔钱之后，大家相安无事，各做各的生意。”

    nbsp侯四盯着刘正茂看了几秒，心里盘算着：现在不能当街乱来，先摸清这个姓刘的底细，以后再找机会算账。他咬了咬牙，点头道：“好，我们考虑一下。以后怎么联系你？”

    nbsp“你找银苑的罗红英，告诉她时间地点就行。”刘正茂可不想为了这点事，暴露八号仓的电话号码——那是他们的根基，不能出半点差错。

    nbsp等刘正茂、鹿青和洪胜走远了，侯三的跟班才凑到侯四身边，压低声音问：“四哥，他们才三个人，咱们这么多人，怎么不直接弄他？”

    nbsp侯四狠狠瞪了他一眼，骂道：“你们带脑子没？一天天的就知道打打杀杀！没我的命令，谁也不准动他，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！”

    nbsp他顿了顿，从兜里掏出烟，点了一根，深吸一口：“给胖碰带句话，让他尽快摸清这个姓刘的底，越干净越好——我倒要看看，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。”

    喜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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